风雷列传

这是一个子博,堆一点鸣佐文

本来是和暮月雨(@银河龙骑士) 练笔用,所以也存了一些小雨的文(标明作者的)。

【鸣佐】远行客·章二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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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上面说木叶的接应者不日前来。”最终是宇智波佐助率先开口。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干涩得厉害:“……是啊。”

    “若没有旁的事情,这就分别了吧。”

    漩涡鸣人想,他大概从小就佩服极了也恨极了宇智波佐助从不拖泥带水这一点。小时候说出村就出村,再大一些说报仇就报仇,后来说走就走,每个月好不容易盼来一两封简短得直教他替对方心疼送信的隼的信笺,到底说的也是无关痛痒的事情。他承认宇智波佐助确实比他拿得起放得下,可就是这样一个过于拿得起放得下的人,一旦再分开,又有谁知道他要往哪里去,会过得如何,再给他寄来那些地名集合一般的信件时,又是什么光景?

    “……”

    “怎么?”宇智波佐助一动不动,只等着他的下文,“有事?”

    “没……”

    “那我走了?”

    “不……”

    漩涡鸣人已经许多年没有在这方面陷入深深的自我嫌弃当中,他的喉头像梗着一块烧红的铁,自心尖冒出烈烈的火焰,快要将他整个人烧得滚烫,却偏偏吐露不出。连视线也焦灼起来,他难得地手足无措,右手擦过裤袋时恰恰碰到了某件一直带在身上却始终没有机会拿出来物归原主的事物,一霎间愣住了。

    “鸣人你,”宇智波佐助有些不确定,但或许早已了然地替他接了下去,“是想说什么吗?”

    “我……”

    宇智波佐助漆黑而明亮的一双眼睛正看着他,沉静淬炼中含着些说不清的意味,宛若幽深的溶洞中汩汩跃动的泉。可是这泉亦只片刻的功夫便沉寂下来,宇智波佐助的表情随之重归于平淡,似乎刚才那一闪而过的只是他恍惚间的错觉。

    素日里不苟言笑的青年人这时候忽而轻笑了一声转过身去。

    “算了,你多保重。”

    “别走。”漩涡鸣人仿佛被兜头的凉水浇醒,冰冷与空洞的不安使得他蓦地里喊了出来,“等等……佐助!”

    原已转身欲返的人冷不防经他一声呼唤,堪堪收回了业已迈出的步子。漩涡鸣人的右手滑进了裤兜里,护额镔铁坚硬的质感与那一道狭长的划纹深深地印上指尖。

    “以后……还有机会再见罢?”

    宇智波佐助原本是看向他的,这时候却偏开了一些,鬓发遮住了他的侧脸。

    “我不知道。”

    “下次送信来,要多写些才好。”

    “……”

    “有什么难事,也记得告诉我,不要太逞强——虽然不逞强也不是你宇智波佐助了。”

    宇智波佐助原本是静静地听着、偶尔幽微地回应他的,这时节却挂不住面子似的皱了眉。

    “吊车尾的你到底想说——”

    “你总说我是白痴吊车尾,我那时虽然生气,现在才知道这称呼也本没有什么错。可是我有一句话,你一定要听。”

    漩涡鸣人缓缓地看向几步之外的人,看不出喜怒与悲欢。或许是喉咙略微地发干的缘故,连声音也粗粝板正起来。

    “佐助,我原来一直是……”

    他每个字都说得很慢、很艰难,好像要逐一在业已度过的所有岁月中细细地碾过一遍。这句话他欠了这个人许多年,虽是新近才从心海中打捞起来的,却到底欠了许多年了。

    “不必说了吧。”

    宇智波佐助只站着,深深地望进他的眼里,忽然这样说。

    拂过衣袂与皮肤的晨风尚含着一些幽微的咸腥气息,是从极辽阔的海上奔流而来的。雪白的鸥鸟倏尔划过苍穹,羽翼舒展如一纸飞去的长信。葱茏绿意漫散在四周围,正酝酿着将要生发出温柔而茁壮的希望。

    漩涡鸣人有些发愣,嘴角牵出微妙的弧度与眉头略略的皱痕不觉凝滞。仿佛很过了一些时候,他长吸一口气,用力地眨了眨眼,日光晴好。

    “是啊,”他终于重新微笑起来,“的确不必再说了。”

    前方的路尚且长远屈曲,曾留下的足迹也已遍布了许多光阴与实地。在这茫茫的天地山川之间,各人原有各人的路,而各人又在希求着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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