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雷列传

【鸣佐】远行客·章二

主要参考699以前设定，佐助未婚，鸣雏生子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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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野樱从急诊室走出来，褪下医用手套，浅浅地出了口气。新就任的医疗队长翠色的眸子熠熠的，投出明亮坚韧的光彩。渐渐入了冬，呵出气来便形成了稀薄潮湿的白雾。她搓着手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开始翻检近两月的病例。

奈良鹿丸就是这时候敲响了房门的。

“那件事情，查得如何了？”

春野樱飞快地扫视着一行行记录，空气里只剩了纸张窸窣的声响。奈良鹿丸似乎并不着急——至少幼时起这位火影辅佐就以怕麻烦出名的——随意择一处坐下，抬眼望向窗外苍白的天空。等他浏览过墙壁上悬挂的第三幅卷轴，樱发的医疗队长终于答话了。

“的确奇怪得很。”她随手将厚厚的病例存档一角翻动起来，微微咬住下唇，“这病症最初的患者，都是从那个地方回来的。虽然患者极少，但这样凶猛的传染病，研制药物的时候费了好些功夫才勉强控制病情。若是有意为之，也实在……”

“果然你也以为是有预谋的么？啧，麻烦死了。”

“眼下已经隔离了所有患者，只是单这样到底不是办法，鸣人怎么说？”

火影辅佐耸了耸肩：“还没告诉那家伙，这两天接见水之国使者、筹备五大国忍村联合公约也够他忙的了。”

春野樱半是宽慰半是担忧地笑笑，她转身将看过的病历表放回柜子，捧起面前冒着热气的茶杯。

“很拼命嘛——果然是他的忍道呢。”

奈良鹿丸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她也未曾注意。窗外是幕天席地的冬天的凉意，远处商业街花花绿绿的招牌热烈而冰冷，忍者学校大约到了放学的终点，许多少年少女一如他们当年追逐笑闹着跑出校门。茶水的热气给玻璃窗蒙上一小块水雾，刚握了五个小时手术刀的手臂有些酸。村子一角还有一片仅存的荒凉地区，剥落的墙皮上还残存斑驳的红白色。再远些就是西风里萧瑟的郊野。她望着安宁如许的木叶，忽然有些愣神。

当年四战战场上一举成名的新三忍之一、木叶的现任医疗队长暗暗地想，这正是我将拼命守护的地方。

奈良鹿丸计划的“等过两天”再告诉火影关于传染病的事情终究也没等住，漩涡鸣人前脚刚送别水之国使者把自己扔进火影办公室的转椅，下一刻外出归来汇报情况的暗部就生生倒在他面前。

人是春野樱亲自带医疗班抬走的。

“所以说，是严重传染病？”

奈良鹿丸垂下眼去。

“樱是这样说的。”

漩涡鸣人双眼还有些浮，众人印象里总是鲜活蓬勃的七代目火影不适合“疲惫”这样的字眼，但他坐在办公桌前，交错食指抬住下巴，浅浅的胡茬碾在食指的茧上。他又顿了一下，抬起头换了个问题。

“可以确定传染源来自同一处？”

“不错。若非时疫，便是人祸了。”

“是什么地方？”

“岚之国。”

“岚之国……”年轻的七代目火影喃喃，印象里这是南方某个极不起眼的国度，只是无端觉得熟悉，“等等，岚之国？”

他将双手收到桌子后面，暗暗握紧了拳。

“是岚之国，去年夏天山洪暴发，木叶参与过援建。由于力量微弱，时疫的可能性的确不小，可正因如此，掩护之下反倒更易于搞些见不得人的谋划。我想，先遣一支小队前去调查……”

“不必了。”漩涡鸣人难得打断他，他的右手扣住抽屉扶手，“我去。”

奈良鹿丸撇嘴：“好多年没听你开这种玩笑了，火影。”

“……”

“总之我去寻一支有医疗忍者的小队，尽快出发吧。希望只是时疫，否则又该麻烦到家。”老成持重的火影辅佐说着摇摇头，顺手带上了门。屋子里空荡荡的，只剩下木然坐在远处的七代目火影。

漩涡鸣人不清楚那一瞬间的焦躁失神是怎么回事，或许年少轻狂时候那么久的追逐战斗早已养成了某种近似本能的习惯。寒风穿过敞开的窗子填满了室内，翻起桌前的文件哗啦作响，好教他回到众望所归的冷静中去。无端地他想起几年前那个人倒在他身边，满身鲜血偏偏释然流泪微笑着说是我输了，尘埃落定的视野里除了血红只剩苍蓝的天空，而血是那样热。

他仿佛酝酿了很久的力量，终于无声地叹了口气。

宇智波佐助。

……佐助。 

漩涡鸣人在心中深深地念道。

漩涡博人放学回家照旧经过火影大楼，男孩子百无聊赖地抬头仰望高高的窗口。明亮的玻璃窗映照着冬日发白的日光，窗外偶尔掠过一只寒雀，扑棱棱的声音微弱而寂寥。木叶丸老师今天又教体术了。小腿还一抽一抽地疼痛，那个和解之印结得好生不情愿。一乐大叔又给了好些优惠券，说是下次和臭老爹一起来吃吧。说好的放学去那个画着红白团扇据说闹鬼的大宅探险也没找到同伴。 

他想，向日葵也快快长大来上学吧。——可是，老妈一个人在家会不会难过？

 毕竟少年只能体会而不能分辨“寂寞”。他最终只有恹恹地走着，路过迎着流水的南贺川栈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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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