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雷列传

这是一个子博,堆一点鸣佐文

本来是和暮月雨(@银河龙骑士) 练笔用,所以也存了一些小雨的文(标明作者的)。

【鸣佐】夜归人 05

       “你也给我适可而止吧,火影。”

       被毫不客气地数落的同时,一叠还来不及看内容的文件也正正拍在怀里。办公桌对面站姿照旧散漫的顾问眼皮都懒得抬,但已经自眼中投出了略犀利的神色。

       这年头的影都会被自己的发小、发小的妻子,以及作为下属的同伴或嘲讽或要挟或说教吗?漩涡鸣人飞快地将自己扔进桌子后头的转椅,忙里偷闲地走着神。

       “我也是有在好好努力啊我说……”他一面自我分辩一面戳开桌上的电脑,一成不变的开机画面惹得使用者轻轻打了个哈欠,“再说最近不是挺太平的吗。”

       或许是急于举个例子好证明自己的言论,七代目火影顺手从满桌摞得整齐的打印纸中抽过几张,在他的顾问面前晃晃:“中忍考试场地及周围地域破损建筑的拆除修整和重建,还有考试易地再开什么的,这种事情大家应该都还熟练吧?”

       “……”奈良鹿丸难得被自家顶头上司噎一次,下意识就要吐槽你这种我们村传统就是爆破拆迁加土建的语气是怎么回事,但天生怕麻烦的性子使得他终于将话忍在喉头,转而换了更有实质作用的话题,“可是这次的敌人,既不同于当年的大蛇丸,也不同于后来的佩恩。”

       果然他顶头上司抓着文件的右手顿了一顿。

       “怎么忽然说起这个?”

       “你果然知道点什么,”智商200的奈良鹿丸一秒了然,目光锁紧了转椅里的火影,“那些家伙的手段,绝不在‘忍术’的范畴内。我已经跟科学忍具研究中心的人确认过,不要说我们的技术刚开始实地试验,短时间内外泄或大幅度强化的可能极低。退一万步即是真是从木叶流出去的——那种程度的攻击,又需要多强大的忍术灌注进去?何况三试时我也在场,他们根本就是吸收了攻向自己的查克拉,再加倍施加给施术者的。”

       他的语速不自觉地加快了些:“简直不像这个世上的存在一样。”

       这判断的口吻并不算十分确凿,但已然重重地砸在了漩涡鸣人耳中。

       “还有,十三年前袭击木叶掳走雏田的大筒木舍人,不觉得他和这次的家伙们有相似之处么?的确,能力方面尚且不同,但是——”

       “够了,鹿丸。”

       “哈?”

       “……”

       漩涡鸣人极少有意打断什么人,也正因如此,当他这样做的时候多半便暗示着什么不太寻常的事情。他对面的奈良鹿丸显然不曾料到这样的回应,两人一时陷入了近乎僵持的沉默。

       大筒木和六道的相关信息原本就是绝密,早在他接任火影首次参加五影大会的时候,就已经与其他四影,与宇智波佐助和春野樱达成了共识:兹事体大,秘而不宣,徐徐图之。而承担着此间最为要害的任务的宇智波佐助,甚至因此常年奔波在外,以致于连当时尚且幼小的女儿也对乃父失却了印象。

       而一切都是为了在那个朝阳闪烁着、与划过脸颊的热泪有着相同温度的清晨,在尘埃落定的终结之谷,他们共同期许的“未来”。

       “……总之这件事我已经交给佐助了,”漩涡鸣人终究是斟酌着选择透露了他仅能明言的部分,“有他在我是放心的。”

       奈良鹿丸立刻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无比嫌恶麻烦的事也无比懂得分寸的顾问从鼻孔中哼出长长一口气,决定不再追问了。

       “好吧,你心中有数就行,”他状似陈述地揶揄道,“其实我也觉得佐助比你让人放心多了。”

       电脑背后七代目火影的脸顿时垮了下去。

       “——所以说嫌弃我对你有什么好处吗?”

       顾问大人好整以暇地拽过对方刚刚盖上红戳的文件:“没有。”

       “那你……”

       “但看你吃瘪总比看你顶着黑眼圈装深沉好得多——走了。”

       对方转身开门出去再关门的动作一如既往地行云流水,漩涡鸣人的抗议尚未说出口来,奈良鹿丸已经不见了。

       “嘁,什么人啊我说。”

       不论是敲键盘还是批注文件,工作中用着非惯用手到底不似往日流畅。难得的单手体验让漩涡鸣人不大适应,而由于无法结印的缘故,寻常时候除本体外少说还忙碌着两个影分身的办公室这时节也显得空旷了好些。宽敞的屋子里随处堆放着成山的资料文件与卷轴,电脑近旁几个来不及清理的空杯面盒与瓶装饮料胡乱歪斜在显示屏与键盘之间。被高高的太阳一照,那里头的汤水残迹顿时闪烁起略肮脏的油亮色泽来。

       奈良鹿丸也好,佐井也好,甚至是猿飞木叶丸,都不止一次地指着挂在墙上的六任火影的照片跟他抱怨你哪来的底气让先贤们成天熏在这种空气里。

       只有他就任之后春野樱第一次到办公室提交什么报告书时,盯着他桌上那一片狼藉哭笑不得:“真是,雏田不在你就打算把火影办公室糟蹋成以前你家的德行吗?”

       当时他还挠挠头打着哈哈说黑历史什么的小樱你就饶了我吧,而对方已经不由分说地帮他收拾起桌子,就像很多年前宇智波佐助尚且是叛逃忍者、自己和春野樱三年历练归来偶尔执行完任务碰个头顺便思念一下他们小队的脱队成员的年月。最后刚上任的医疗部长将那个一看就上了年头的相框端端正正摆到清理一新的桌子左边,瞅一眼她们村火影满脸叹为观止的神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鸣人你啊,想过佐助要是知道他的照片被你放在这种地方会发生什么事吗?”

       然而事实是漩涡鸣人早就习惯了半陈腐的味增气味,或者说这气味反倒能让他觉得熨帖与熟悉。古早的记忆毕竟远远多于他真正系上七代目的披风踏入火影办公室以来的,而那之前他也不过是任务终了后蹬着嘎吱作响的生锈铁梯、拧开自家破破烂烂的门把手,一开灯目睹满室不知何时堆积起来的各色垃圾——这样一看就是很多年的吊车尾忍者。

       好在宇智波佐助任务繁重,又是天生的懒得在无谓的事情上多花精力:这人既极少踏进这样照旧充斥着淡淡的味增气息的火影室,踏入的时候也不曾认真检视过火影的办公桌。连带着当年被十三岁深夜出走的他摁在自家书桌上、和春野樱结婚以后就被漩涡鸣人以“你们一个家放两张太浪费啦”为理由硬是没皮没脸蹭去“充公”的老照片,和那上面视线全然不相接、表情也苦大仇深到极点的少年,都像是被他一并略过了。

       窗外啁哳的鸟鸣将漩涡鸣人的思绪重新牵引回他面前的白纸黑字上,他这才从某种无从说起的失意中回过神。手头的文件正是来自科学忍具研究中心的申请,希望增加经费以进行幻术忍具的实验——顺利的话一旦成功,则可将一切事物作为幻术寄存的载体,使用者只需通过自我设定的暗号或触发条件,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施加于敌手。对于天生不擅长幻术的忍者而言,这实在不啻于一记教人防不胜防的杀手锏。

       “真会来事啊这些人……”他锁着眉头审视起其实自己并不十分懂得机理的申请书来,话说出口连自己也不知是感慨还是调侃,“幻术都能这样,下次会不会连体术都可以吃药附身啊我说……那样小李还要怎么混。”

       科学忍具研究中心虽然近几年才新成立,作为忍者们在和平与繁荣之余追求自我突破的一项体现,但事到如今它的发展速度足以却令当初满以为“只是开发新忍具罢了”的大多数人咋舌。勘助之前强烈推荐科学忍具进入中忍考试时提到的“观瞻性”虽然被他断然否决,然而本身就是一流忍者的他也清楚,科学忍具带来的并不只是“观瞻性”:强大的战力、隐蔽性和机动性是显而易见的。另一方面,如何在这种打破旧传统的发明中保证“忍者的本质”,多半也是今后总要面临的愈发艰难的问题。

       在木叶余财尚且丰盈,大名又极力支持的情况下,这样乍看之下完全有利于村子长足发展的提案,不同意仿佛不大说得过去。他早知道这世上往往是祸福并从的,而当鲜红的戳记印在纸上,七代目火影却踟蹰着一时抬不动手腕。

       “幻术吗……”

       他的眼中陡然闪过精光,站起身来的动作太过激烈以至于手头的印章蹭污了原本素净的纸面。纸张滑动又带动了一旁空空的杯面盒——稀里哗啦——堆叠成一团的塑料盒塌方价垮下,一股脑撞向左近摆得端正的相框。

       他还来不及抢救桌上被杯面残汤荼毒的几份文档,那个小小的相框就啪嗒一声摔下了桌面。

       清脆的玻璃碎裂声像是戳在漩涡鸣人的太阳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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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到最后两段我竟然幸灾乐祸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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