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雷列传

这是一个子博,堆一点鸣佐文

本来是和暮月雨(@银河龙骑士) 练笔用,所以也存了一些小雨的文(标明作者的)。

【鸣佐】恋爱待读校 Chapter 2.

总体上还是个恋爱故事,所以不要紧张,再不斩大大是来送经验的,不然漩涡编辑一门心思拿宇智波编辑当挚友,这恋爱还要怎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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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


       旗木卡卡西放下手中的样书,冲办公桌后头抓耳挠腮浑身不自在的金发年轻人眨了眨眼。

       “哎呀呀这可真是不妙——”

       文学课的课长大人心情一好,忍不住就要逗逗他这位以风风火火闻名的下属。果然对面那张向来活泼生动的脸愈发涨得通红,连带着呼吸也短促了起来。

       “怎、怎么了有问题吗我说?”

       “啧啧,不妙啊不妙,”卡卡西故意无视鸣人着急上火的表情,目光重新投在样书鲜艳耀眼的封面上,“没记错的话似乎这本是上周才交的稿?你小子这么拼,我是不是该给你涨点年终奖?”

       “——?!”

       终于明白过来又被涮了的新人编辑险些被自己噎住,不知该先长出一口气还是对着他们这位以调戏下属为乐的上司跳脚咆哮。也就是这一犹豫的功夫,卡卡西已经自顾自接上了话头:“但也别得意得太早,你手下其他的策划也要做得同样漂亮才行啊。”

       “那是当然!”鸣人冲他上司一拍胸膛,豪气干云地打包票,“我可是要成为业内第一编辑、最后当上社长的男人的说!”

       “……”

       肆无忌惮地对着现任上司扬言要成为其上司的上司的年轻人沉浸在自己的理想之中,自然没看懂对方一脸佩服的神情背后的深意,直到卡卡西咳嗽了一声朝他挥挥手,才顶着一脸“什么嘛卡卡西老师根本不理解我啊”的郁闷与无奈默默撤出了课长办公室。

       然而这样的郁闷与无奈在刚刚踏出门的一刹那便烟消云散了。

       “哈哈哈哈哈哈我就知道绝对没问题的——”

       重归自由身的漩涡鸣人一蹦老高,笑声盖过文学课办公室内此起彼伏的打印机与键盘声,也成功惹来了近旁几个同事的白眼。

       “至于吗至于吗。”离他最近故而受灾最重的犬冢牙抢先发难,站起身来一把勒住了他的脖颈用力收紧,“你小子不就是运气好了点,骑个车都能撞上外出采风的自来也老师,还居然不打不相识地签了亲热系列的合同吗?再没问题也是人家老师的功劳,关你什么事啦?”

       鸣人吃了一勒,顿时喘不上气,一张脸憋得红而又紫,还在跟牙摆事实讲道理:“咳咳……你、你这叫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知,咳,知道吗,我……我也是很拼命的好不好?!”

       “你拼命那是本分,大家谁不拼命的?”隔壁桌天天也放下钢笔抬头帮腔,一双妙目中满满的转发不嫌事大。身为责编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是重担加高压,好容易有个由头说说闲话减减压,她也乐得参与。

       “就是就是,”牙有了拥趸,愈发洋洋得意而义正辞严,“人家业绩第一的都没说话,你小子蹦跶个什么劲儿?”

       他说着觑了眼最靠窗的角落正一丝不苟地盯着显示器屏幕的日向宁次。后者显然早已习惯了这一套路,手上照旧噼里啪啦敲着键盘,头也不回,冷哼一声就算是答复。倒是一旁的日向雏田恰好印完了一沓资料,走过他们身边时却放慢脚步,埋下头小小声地说:

       “鸣……鸣人君,加、加油。”

       可惜她烧红了脸颊好不容易吐出口来的这一句鼓励,终究由于太过微弱的缘故,被呛得咳嗽连连的鼓励对象毫无意识地忽略了。鸣人正忙着跟牙胡搅蛮缠,时不时还要遭受一两句来自天天的毒舌攻击,原本严肃有序的办公室里一时人仰马翻、好不热闹。

       “——再说了,你这次这么效率,还不是仗着隔壁宇智波肯帮忙?要是人家不帮你你就等着哭去吧!”

       “呸,我也有帮他的好吧!”鸣人刚才还在牙与天天的攻势下处于下风,一听此言立刻梗直了脖子争辩道,“你们也不看看佐助让我帮忙校的都是什么书——什么《反物质与宇宙终极》、《黑洞与古神教的起源》……我能一晚上睡着八次再被他踹醒,简直是煎熬……那个叫大蛇丸的家伙怎么这么能瞎说八道啊我说?”

       “那是学术研究。”

       简促而淡漠的声音就在这时候自背后传了过来。

       鸣人(连带着勒住他脖子的牙都)猛地一颤。他负着重,转身的速度不免慢了些,视线里隔壁课被点名的同事兼幼驯染扬起下巴半眯着眼睛打量自己的姿态,也就定格得慢了些。

       “佐佐佐助你怎么来了?……好巧我跟牙正在夸你做的书都超级有内涵的说!——”

       背后说人坏话却被正主抓包——更何况这人是宇智波佐助——的窘迫感刺激得鸣人连声音都跑了调,他一抖肩膀将牙甩开,刚要补充几句就被对方毫不客气的一瞥给打断了。

       “少废话,有抱怨的功夫不如赶紧干活,”呼啦一声黑发青年将手上的东西扔进他怀里,略略侧过头去的同时语气和缓了几许,“晚上有空帮我校这个。”

       “好好好是是是……诶?”

       鸣人抱着对方扔来的事物,唯唯诺诺到一半终于反应过来这人的来意。说时迟那时快,金发的文学课编辑瞬间挺直了腰板变换了腔调:“要帮忙早说嘛,空是一定有的——”

       “等下还要见书店方,先走了。”

       然而不等他把下半句“宇智波编辑你求我呀”的调侃说出口来,佐助已经扔给他逐渐消失在门口的后脑勺。

       “喂有你这么拜托人的吗?!”鸣人三步并做两步跑上前去,扒着自家办公室门框冲走廊里正要转弯的清俊身影作势大喊,“诚意呢我说!”

       对方闻声,收回堪堪迈进办公室的一条腿,转过身来朝着他的方向一抬手,干脆利落地做出了一记“格杀”。远远望去那双漆黑的瞳孔中透出些凶狠的神色,鸣人后心一凉,咽了口并不存在的唾沫,只得转移视线,看了看手上的校样。

       《论镜花水月的科学原理》

       他眼前一黑,悲愤加绝望地抬起头来,想要回敬对方一个同样干脆利落的“格杀”,可惜走廊上明亮的节能灯映照得瓷砖地板光可鉴人,而上一秒还好整以暇拿手势威胁人的黑发编辑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分明是秋高气爽的晴日,某年轻编辑却平白体会出一些愁云惨淡的意思。晚上又有一场硬仗要扛——鸣人坐回自己的转椅,一面翻出早些时候没处理完的文档,一面默默地在心里说。

       不论是科学还是哲学,对于擅长文学尤其是小说类书籍的他而言,无疑都出离艰深晦涩。虽然校对工作理论上本来就不要求针对内容进行思考,仅仅检查字词、标点与排版正确与否即可,但本来就枯燥无趣的流程配上天书一般的内容,在忙碌了一整天之后还要强打精神集中注意力的情况下进行读校,实在是强人所难了些。

       ——但是但是,谁让叫他帮忙的人是佐助呢。

       他的手里还差着一篇选题策划迟迟不定,《亲热奋斗》的宣传工作也需要持续跟进,接下来还有别的书等着与印厂协调。一个编辑同时负责多本出版物既是当下的出版行业中再常见不过的情况,同时也给刚踏入这个职业的新人如他、如佐助,增添了无穷无尽的压力与挑战。

       他想起佐助那家伙在读校的时候,捏紧笔杆的手指纤长又带着几分劲力,垂落耳际的碎发随着轻风拂过脸颊,时而因为印刷错误而蹙起的两条好看的眉毛,以及那双寒潭般的瞳子缓慢而清澈地照见一行行文字,间或泛起微光的样子。

       压力与挑战确实存在,但每每看见佐助的拼命与认真,而自己也以不输于他的劲头拼命与认真着,稍稍懈怠的斗志便会重新点燃。好像彼此照明的两簇火焰,既相互较量着光与热,又相互驱散了彼此的阴影。

       ——所谓挚友,大概就是这么一回事吧。

       想到这里,鸣人的脸上又浮现出了不输于窗外阳光的灿烂笑容。

       他哼着不成调子的小曲兴致盎然地敲起键盘,两个小时之后又开始一份一份地手写信笺。《亲热奋斗》的样书在身边摞得整齐,等信写完要和书一道分别寄给各家书店。他的字虽然赶不上宁次佐助之流,但一笔一划写起来很带了端正与朴实的诚意。自然这诚意也耗费了极大的功夫,等到第一批十五封信全部写完,墙上的时钟已经走过了午后一点三十。

       “搞定!”

       鸣人揉揉瞪得太久以至于有些发疼的眼睛,伸了个略夸张的懒腰,抱起一叠装好的信与压在下头的十五本样书往楼下走。出版社离邮局并不算远,但他被怀中厚厚一摞书挡住了视线,走起路来并不轻松,好在秋日的阳光暖洋洋照在身上,身边汽车飞驰或者人潮涌动的声响满溢着忙碌而亲切的实感。

       他喜欢这样的实感。

       眼见书和信一一收寄,一桩大事了却一半,剩下的工作目测一个下午就能完成再不必拖到加班,鸣人长长地出了口气。被强行错过午饭的肚子咕噜噜响起来,他顺手在路边自动购物机里买了根能量棒,一面咔嚓咔嚓啃着一面盘算晚上帮佐助读校之前要不先拉他出去吃顿拉面。

       佐助从小口味就偏清淡,对拉面浓重的油腥汤底向来嗤之以鼻——难得被他强行拽去吃也几乎只点盐汤。但因为工作繁忙的缘故他们已经很久没有一起吃过饭,恰好最近寻摸见一家看起来浓淡咸宜的小店至今没能尝试,更不必说今天佐助有求于他。虽然这种事情在两人看来都实在不值一提,然而既然有个由头找人出去吃饭聊天,他又何乐而不为呢?

       鸣人心头算盘打得啪啪响,步履轻快表情圆满。出版社的大门近在眼前,他才要一步跨上三层台阶,忽然被什么人吸引了视线。

       那是个三十岁上下的男人,穿一身半旧的西服,身材很高大,黑色的短发坚直如铁,五官冷硬得仿佛雕刀刻在模板上。他站在出版社的门前,几次想要迈上台阶却又收回了脚步。这样高大的男人,却摆出一副踌躇的姿态,教人看去有些好笑,又随之生发出更多的疑虑。

       “请问有什么事吗我说?”

       鸣人迎上前问道。他猜测这人多半是第一次与某个编辑约好面谈的新人作者,第一次到出版社来难免紧张。曾几何时自己第一次到木叶面试也是这样的“近乡情怯”,起了个大早赶到公司反而站在电梯口犹豫起来,最后还是后到的佐助满脸恨其不争地一把揪过他的胳膊将人拖进电梯上楼考试。

       但是这一次他猜得并不正确。对方闻言,有些僵硬地朝他摇了摇头:“……没事。”

       “那是要找谁吗?”

       “我……”高个子男人头埋得低了些,顾左右而言他,“我这就离开。”

       他紧了紧手上提着的同样半旧的公文包,转身要走。可就在这时金发的年轻人脱口而出的一句话却教他复又顿住了脚步。

       “诶?等等……那里面是手稿吧?——”

       “什——”

       “页边露出来了哦我说!”蔚蓝的瞳子里闪出几分志得意满的骄傲来,鸣人指着公文包拉链缝隙之间伸出的几页纸缘如数家珍,“这种稿笺纸现在不很流行啦,再说这年头写手稿的作者也不多见——看您这么年轻,作风却很老气横秋嘛嘿嘿。”

       他的语气过于跳脱鲜活,男人听在耳里,表情渐渐柔和下来。

       “您说得不错,”他点点头,“这些纸的确很旧……这份文稿写到现在,也已经过了好几年了。”

       漩涡鸣人身为编辑的自觉陡然调动了起来:“是什么样的作品呢?——原来您是打算来投稿的吗?”

       见对方不答,他又上前一步凑近了请求道:“我是这里文学类图书的编辑,如果类别合适的话,您的作品可以给我读一读吗?”

       男人又犹豫了半晌,终于下定决心一般将整个公文包交到年轻人的手上:“这里是全部的稿件。”

       他的目光还停在鸣人手中的公文包上,显出一些牵挂与温柔的意思,又补充了一句:“我的联系方式和退稿的地址也在里面。这份手稿对我而言非常重要,如果不能通过,请务必还给我。”

       在当前业务制的图书出版模式下,一本书的选题、内容的划定,甚至作者的选择,往往是以责任编辑为主,根据策划进行的。早些年依据“作者投稿——编辑审稿——出版”的流程执行的出版模式快几乎被时代与市场淘汰殆尽。除了业已崭露头角的作家,或是专业性过强的研究类著作,名不见经传的新人作者想要依靠直接投稿的途径使得自己的作品得到编辑的垂青,毫无疑问是一件难上加难的事情。换言之,即使向出版社投了稿,苦心经营的文稿从此石沉大海再无音讯,也是情理之中,甚至十有八九的事情。

       这道理鸣人原本懂得,但不料被身为作者的人抢先揭破出来,一时也有些发愣,过了好几秒才忙不迭向对方递出自己的名片。

       “我叫漩涡鸣人,会好好拜读您的作品,接下来请多指教啦我说!”

       他的笑容既自信又炽烈,伴着头顶的阳光与秋风热度鲜明,面前的男人朝他郑重地鞠了个躬。

       “桃地再不斩。”

       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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