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佐】佐助桑和佐助酱(上)
不吐槽标题还是好朋友
理论上该写成“佐助先生和小佐助”,但是不顺口,所以(x
故事的灵感是火影漫画里鸣人从来没有称呼过“佐助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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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到底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别人都回家了嘛。是说你不知道你出任务这几天卡卡西老师超过分交给我的材料叠起来快有两个你那么高啊我说。”
“少废话,”站在火影办公室一侧的年轻暗部连皱眉都嫌费劲,远途任务归来声音也带着风尘仆仆的意味。他盯着加了大半夜班整个人都要瘫倒在故纸堆中的金发青年,目光经灯光一滤更加犀利了几分:“我不是说你——我说它——到底怎么回事。”
“它?”拜连续开夜车所赐连对几日不见的同居人都提不起精神的特别上忍终于挺直腰板顺着对方的目光埋下头去,“喔你是说佐助吗?”
他怀里漆黑一团的事物回应一般地冲对方歪了歪头。
“喵?”
>>>佐助桑和佐助酱
“别别别激动这是前天有个小队交回来的任务成果啊我说!”漩涡鸣人看着被自己险险格挡在距鼻子不到两毫米处的苦无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彻头彻尾清醒过来的同时忍不住腹诽这家伙真的刚出过S级任务吗,“但是一直联系不上委托人只好先寄存在我这里——没有为什么啦因为那三个臭小子交过来的时候早就过了下班的点只有我在悲惨地加班啦冷静点啊佐助助助助——”
与再次听到自己的名字而愈发攥紧了苦无柄、漂亮的额角上也隐隐暴起了青筋的黑发少年的反应完全不同地,原本惬意地蜷在漩涡鸣人怀里的黑猫轻轻一跃落在桌面上,顺势亲昵地蹭起了前者的手腕。
漩涡鸣人一秒破功:“噗哈哈佐助乖别闹很痒啊我说——”
他笑得太厉害,以至于格挡苦无的手也不觉脱力,再反应过来的时候尖锐而冰凉的锋刃已经贴上了面颊。略带刺激的触感迫使他抬起头来,明亮的眼睛里顿时落入了另一个人的阴影。
“我我我不是说你啦……”
“我给你时间,解释吧漩涡鸣人。”
宇智波佐助的表情终于显出些正常这时候应有的疲惫,虽然声音还是同样的森冷着。漩涡鸣人在脑内做一个鬼脸。面颊一侧的苦无已被体温暖热,而他知道对方的这番威胁也早变了意思。——窸窸窣窣的纸张摩擦声响了起来,或许是久以习惯了类似的场面,脸上尚紧贴着来自同居人的武器的特别上忍居然就着这样的姿势余裕十足地收拾起文件来。
“这孩子啊,我也试着叫它别的名字来的,都被无视了。”漩涡鸣人腾出一只手挠了挠黑猫的下巴,“但是我说‘佐助’的时候就有回应喔。”
他话音未落,被点名者(较小只的那位)已经极配合地咪了一声。
“……”
“苦无收起来啦,抬着手多累啊。”漩涡鸣人抬头看看对方额上可能连本人也没注意到的一抹尘渍,眨眨眼画风变得飞快,“或者说才出任务回来暗部大大还是这么有干劲这是什么暗示吗我说?”
自四战结束至今怎么说也是五年过去,宇智波佐助早就对类似的口头调戏免疫,他轻哼一声撤回锋利的冷兵器,抄起漩涡鸣人收拢的一捆卷轴摞到桌脚。记忆里漩涡鸣人自两年前成为特别上忍之后就极少前半夜结束工作,有时自己凌晨时分从外面回到村子里,还能瞥见浓黑的夜色中,火影楼一角暖黄的灯光与窗子后面被灯光映照得暖黄的头发。
大概也是过于疲乏的缘故,宇智波佐助这一趟神走得远了些,再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同居人已经走在了他的前面,倚在门框上微微眯了眼一副赶紧回家的架势。
这画面也是他向所熟悉的,唯一的不同大概只有这一点:对方怀里悠闲地打着呵欠的猫。尚未熄灭的灯光下漆黑细密的毛发与琥珀光的眼睛,衬着漩涡鸣人墨绿色的忍者背心直晃得他莫名眼晕。
“这事没完。”
宇智波暗部言简意赅。
*
猫科和犬科难道不该是死对头吗?
任务结束回村翌日就被刚上任的医疗部副部长强行拖去检查,又顺理成章地查出“因写轮眼使用过度导致查克拉紊乱和间歇性视觉障碍”,眼下正百无聊赖地窝在自家沙发里读着卷轴“疗养”的年轻暗部瞥了一眼沙发另一端刚一回家就和猫玩得不亦乐乎的大型金毛。
事实上前一天他单方面认为的“没完”,似乎这两只也毫不在意地选择了左耳进右耳出。
“呐,佐助要不要吃红豆沙?”
漩涡鸣人冷不丁这样语气轻快地问了出来。
“……”强行将注意重新集中在正在阅读的卷轴上,意外又略烦躁的心情教宇智波佐助不由得语气不善,“我不吃甜你知道的吧。”
“诶,三色丸子如何?”
那不也是甜食吗。
还来不及说出口忽然想起过去自家兄长对这种东西的谜之执着,宇智波佐助不由打了个寒战。
“果然还是去一乐好了上次你不是吃得很开心嘛我说?”
这种污蔑他味觉和品位的言论终于使得黑发青年忍无可忍地扔开卷轴坐直身子冲沙发那一头严词驳斥:“胡说我什么时——”
“嘿嘿那就这样说定啦!”
映入眼帘的正是漩涡鸣人一把抱起毛茸茸的黑猫,略一伸头抵住后者粉红色鼻尖的场景。一人一猫旁若无人地亲昵着,过了好一会儿漩涡鸣人忽然反应过来一般地转头望向一旁神情冰冷的同居人。
“佐助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宇智波佐助强忍住把面前这大白痴吊车尾一脚踹飞的冲动开了口。
“我——”
“喵~”
这世上敢打断宇智波佐助的除了他同居人只怕一时尚找不出第二位,而眼下这只黑猫显然做出了它自己并不能想见的创举。漩涡鸣人原本是认认真真等着听对方要说些什么的,这时节也不由抬手摸了摸猫咪柔软的脖颈:“乖啦不是说你哦。——所以到底是什么事?”
蔚蓝的,十足十无辜的目光落在他家那位的眼睛里,成功堵得后者为之一滞。宇智波佐助闹不清楚心底愈烧愈烈的怒意究竟怎么回事,漩涡鸣人显然并非有意开他的玩笑,更何况收留一只暂时回不到主人身边的小猫本来无可厚非——换了是自己多半也会做出同样的决定。他一向讲道理,而这一回却几乎无法可想。
“我做了晚饭,敢给我去一乐试试看。”
最后他咬牙切齿地这样说。
“诶?!”漩涡鸣人只愣了一秒就熊抱住他同居人,充分发挥被对方私自定义的犬科属性对后者的侧脸一顿蹭,“暗部大大可以跟你表白吗我好喜欢你啊我说!”
回应他的自然是一记毫不客气直击腹部的老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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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这一天晚些时候安顿好猫钻进被子从背后抱住他的特别上忍凑在他耳边嘟囔着,嘴唇堵住耳廓的缘故连声音也含混模糊起来。
“……讲。”
宇智波佐助被对方比起耳语更像亲吻的动作闹得有些焦躁,何况为了减少麻烦跟猫井水不犯河水了一整个白天,然而刚一回家的漩涡鸣人居然就这么熟视无睹地掠过自己而一把抱起来路不明的不速之客——更别提那只黑毛尖耳朵生物的巧到他简直要以为是个阴谋的名字。
“那我先说好消……诶怎么不开心吗?”转而将头埋到对方颈间轻嗅的同居人疑惑地收紧了双臂,宇智波佐助一向懒得多做表情,但漩涡鸣人的宇智波佐助语十级显然也非浪得虚名,“不是还在生小樱的气吧,给你开那样的通知书也是她关心你的说——再怎么说半个月内连接三件S级任务也太勉强了,难得有机会休息两天就别再多想啦。”
这样的关切寻常时候是很让他受用的,但这时节的宇智波佐助只是扯紧了被子。
“我没有在生小樱的气,”他闷闷地道,“讲你的消息,少瞎猜了。”
漩涡鸣人从善如流:“好消息是今天那个小队报告说之前的委托人联系到了的说。”
“坏消息呢?”
“坏消息啊……”他几乎可以听出对方耳朵随之耷拉下去的委屈,“坏消息当然是再过几天那位委托人就要来领走佐助酱了啊……”
下一刻就被原本抱在怀里的那位翻身坐起单手卡住了喉咙。
“漩涡鸣人。”
“咳咳……这是要谋杀亲——呜快松手啊喂……”
气急之下宇智波佐助锁住对方腰际的双腿用上了什么体术的招式,明显可感的膝头牢牢卡在下方那人的肋骨上。剧痛和缺氧使得漩涡鸣人迅速从措手不及演变为招架不住。
“因……咳,因为你们俩……不分开叫会、会很麻烦吧!”
趁着对方闻言一愣的功夫,漩涡鸣人飞快地掰开牢牢掐在他脖颈上的手,温暖的查克拉随即充盈了周身。
“我可是思考了一整天才想到这个点子的,分开称呼的话就没问题了。是说吃晚饭之前你不是也挺困扰的吗?”
宇智波佐助的右手被他同居人强行带到枕边撑直,黑夜里那双天空色的眸子沾染上一些不可抗拒的意味。——虽然懒于表达,但他知道自己是喜欢漩涡鸣人这样的表情的,更何况身下这人的身体愈发暖热了起来。
“选一个吧,佐助桑还是佐助酱?”漩涡鸣人看着他同居人居高临下的姿态忍不住笑了,顺势抬手摩挲着对方被月色勾勒得既柔和又俊美的脸颊,“让你比猫咪先选喔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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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疗养”结束,同时也是黑猫被主人领回家的日子,还剩下三天。
而由于另一位屋主仍在兢(ku)兢(da)业(chou)业(shen)地上着班,佐助桑和佐助酱今天也依旧相安无事着。
午后的阳光极温柔地从窗口流曳进来,又在地板上粼粼晃动着。习惯了刀口舐血或暗流涌动的日常,人便会愈发珍惜这份毫无保留的明净与平和。晃泄着阳光的剑身好似一泓秋水,十分的静默而耀眼。单手毕竟不大方便,宇智波佐助慢慢地擦拭着长剑,一面盘算锋口有些钝了过些日子怕要交给猫婆婆重新打一打。整理忍具的空当,他抬眼望见窗下阳光里打盹的黑猫,不禁走了神。
——这家伙也是无忧无虑地活着的吧。
和自幼便熟悉的空区忍猫不同,见到铺开在地上的各色手里剑、苦无、钢线和匕首会带着十足的警觉跑开好几步,剑出鞘的声响都会惊得它倏地睁开眼睛转动耳朵。和旅行期间遇到的野猫也不相似,整洁蓬松的毛发、进食的动作、玩闹时的毫无防备,几乎要让他怀疑几年前在荒山里龇着牙跟他抢木鱼饭团的那只其实是某种小型豹子。
或者说——想到少年时候的某起抓猫任务,他心念一转——这么亲近那个吊车尾的猫真的是猫吗?
大抵是感受到了来自几米开外的某种不可言说的嫌弃,原本惬意地浅眠的黑猫忽然抬头打个呵欠,琥珀色的大眼睛毫不客气地向陌生的黑发屋主瞥了过去。
“……”
勇于对最强血继界限的继承人付诸这样的眼神,只怕全忍界都找不出一个真的猛士,这只小小的生物却又毫不经意地做到了。宇智波佐助自觉不是喜怒无常的人,而他无法否认的确有股既闷重又炽热的邪火在心底煎灼着。人和动物八字不合的事例在旅行期间并非没有亲眼见过,但如此一只毫无威胁的宠物猫,怎么会有能力和自己八字不合呢?
更何况除了某个金发笨蛋之外,根本没人招惹过它。
“喂,你。”他思来想去决定挽救对方猫格,“不要总缠着鸣人,会拉低智商的知道吗。”
听到“鸣人”的一瞬间,黑猫撒娇似的呜咽起来,意识到这个名字的主人并不在场后很快便恢复了横眉冷对的姿态。
嘁,拽什么啊。
……好吧自己居然想起来跟一只猫较真大概也是“因写轮眼使用过度导致查克拉紊乱和间歇性视觉障碍”的锅,宇智波佐助愤愤地想。
黑色毛发的猫咪轻描淡写地从黑发青年身上收回了目光,转而优雅地摇了下尾巴跳上一旁的书柜。它原本小憩的地板上只留下了几根细细的毛发。
“喵。”
佐助酱比佐助桑还要言简意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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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灯火阑珊时候,金发的特别上忍推开了自家房门,前几天为了同居人不久会回来而提前加班完成的工作到底是让他近来稍微轻松了些。钥匙还插在锁头里,而漩涡鸣人的声音已经顺着门缝飞进了室内。
“我回来啦——”
“哦。”这是佐助桑。
“咪呜~”这是佐助酱。
宇智波佐助膝盖上摊开一本忍术书,他一面读书一面把玩着擦拭一新的手里剑。夜已经深了,锋刃呼呼地划开空气,与暖黄的灯光对比鲜明却又说不出的和谐。
漩涡鸣人一手抱着猫一手顺势接过对方抛起的小型武器放回忍具包。同居人一如既往地沉默着,但经历了好几天深夜到家却不得不面对一片黑暗与空洞的金发忍者已经扯开了大大的笑容。
“水还在放,你自己热菜。”
赋闲的黑发暗部还是面无表情,纸张翻动的声响淹没在猫咪蹭上对方肩膀的窸窸窣窣里。
“知道了的说。”漩涡鸣人点点头扛着肩上的猫向厨房走去,步到中途话锋一转,“佐助酱今天也很精神嘛我说!我不在有记得吃饭吗?”
“没有。”
代替黑猫亲昵的呜咽声的,是右肩陡然增加的重量和冰冷的语气。宇智波佐助淡定从容地将下巴从对方肩窝上挪开,转身从冰箱里取出一碟番茄切片,目光坚毅毫不理会背后一阵锅铲呛啷啷落地的噪声。
“佐、佐助桑?”他身后的同居人显然受到了惊吓,眼神战战兢兢掠过他的肩膀,只瞥了一眼沙发上同样不明所以的黑猫便飞快地收了回来,“刚才那个……是轮回眼没错吧?”
“你的猫不吃东西。”
强行转换话题的情商一旦与惊世骇俗的战力联系起来便教人不得不服,更何况这还是他家那位——漩涡鸣人认命而讪讪地:“不、不应该啊……你有按我说的喂它牛奶吗?”
他逃一般钻出厨房抱起了沙发里的猫。
“佐助酱不是一直都乖乖喝牛奶的吗?一整天没吃东西饿坏了吧我说——等等我先喂饱你喔!”
漩涡鸣人说着,腾出手端过客厅一角盛得满满的猫食盆。他将食盆放上餐桌,怀里的黑猫立刻跳到桌上急促又轻盈地舔舐起盆中的牛奶来。
“慢点慢点啦……”
宇智波佐助冷眼看着桌边的一人一猫,好不容易压下去的隐秘幽微的火焰腾地烧热了胸腔。
这年头为什么连动物也可以这样两面三刀——向来磊落坦荡的年轻暗部出离愤怒,明明自己上午把同样的食物端到客厅时那家伙几步就窜上了窗台,一副只是嗅到气味都会被毒死的忌惮模样。然而这时候的黑猫惬意地享受着甘醇的牛奶与那个金发白痴的抚摸,后者偏偏还一脸蠢相地笑开了。
“是说佐助桑今天很恐怖啊,是你惹到他了吗?”
“……”
连续工作了十几个小时还没来得及吃晚饭的特别上忍轻轻捏了捏猫耳朵,脱下忍者背心后黑色高领衫勾勒出他比少年时候又宽阔了一些的肩膀。黑衣金发的年轻人逗弄着琥珀色瞳孔的黑猫,在仿佛很遥远的灯下温暖极了。
“那家伙啊,虽然看起来很难接近,但其实人很好的。”漩涡鸣人孜孜不倦地对猫咪进行心灵感化,这场面是他话中那人所不熟悉而或许除他之外的人都熟悉到难过的,“特别好,真的你信我啦……所以要好好相处哟我说。”
“……啧。”
厨房里的黑发忍者轻哼一声,回身默默地拧开灶火。噼里啪啦的炒菜声响起来,盖过了餐桌那头大惊小怪的感叹词与疑问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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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续: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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