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雷列传

【鸣佐】极昼 part5

文\暮月雨

极昼 ： 1  2  3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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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5  龙现镇

漩涡鸣人意识回复后，眼睛都还没来得及睁开就大叫着：“宇智波佐助你个混蛋！”从床上跳了起来。

然后他睁开眼睛，迎接迎面而来的铁拳。

“不好意思，我手滑了一下。”红发的四阶女骑士摆着不能再假的歉意表情，狠拍着鸣人的肩膀，阴惨惨地问道：“你没事吧？”

女骑士身着一身上好的护甲，护手的硬度不可小觑，而女骑士的力道更算不得温柔。

“没事。”脸色发青的鸣人逞强道，退开一步躲开女骑士的连拍攻击，小心活动自己的肩膀。

女骑士变脸一般地露出灿烂笑容，朝鸣人伸手道：“拿来吧！”

鸣人疑惑地看看女骑士摊开的手掌，又看看女骑士快要笑出花的脸。“什么？”

“治疗费啊！”女骑士收回手来，叉腰道：“你不会是要赖账吧？”

冷汗直冒的鸣人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还有几枚铜币，绝望的发现它们绝对不够治疗费。

半天不说话的鸣人使得女骑士一眼瞧出了他的窘迫，立刻凶神恶煞起来。“你身上就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吗？”女骑士恶狠狠地问。

虽然非常肯定自己身上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鸣人还是装模作样地在身上乱摸了一通，而后他诧异地从胸甲中拉出一颗红水晶来。它切面平滑，透光良好，暗红的色泽几乎像是可以流动一般，随着鸣人的转动，温润的光华在棱面上明明灭灭。

女骑士伸手来夺，却在手接触到红水晶的一瞬被灼伤，只好收回发红的手指。

啐了一声，女骑士愤恨道：“就算是我也不行吗。”

玻璃水杯里传来嘲笑的声音。“谁让你作为火元素的精灵却修习治疗术呢。”

鸣人定睛看去，水杯中竟有一个小小的白发少年在悠闲地游泳。

“闭嘴，水月！” 

“住手暴力女！”

女骑士端起杯子来用力摇晃，没有盖的杯子却没有荡出一滴水来。

鸣人觉得自己应该再多躺一会儿，因为少年凄厉的叫声竟让他产生地面都在晃动的错觉。

那并非错觉，大地确实在颤动。老旧的窗户抖动了几下后，一只巨大的眼睛忽然出现在窗外，看上去相当骇人。

“重吾！”水杯里的少年简直要喜极而泣。“佐助呢？快让他放我出去！”

女骑士也不再折磨水杯里的少年，跑到一边仔细而迅速地整理仪容。

捕捉到关键名词的鸣人瞪着那只大眼睛，恨不得瞪出一个洞来。

那眼睛只是眨了一眨，接着屋外传来声音：“他没来。”

失望的少年沉到杯底，女骑士摔了梳子，鸣人一屁股坐到硬板床上。

“怎么不早说！”他们异口同声地喊道。

巨大的眼睛又眨了一眨。“佐助说‘欢迎来到龙现城’。”

这句显然是对初次来此的鸣人说的。

敌意地瞪着鸣人，女骑士迅猛拔剑。

鸣人也不甘示弱地摆出战斗姿态。

丝毫不为屋内一触即发的战意所动，屋外的声音继续道：“佐助还说‘别动我的所有物’。”

转述的声音平稳厚重，没有丝毫威胁的意思。然而女骑士还是打了个冷颤，不甘地收起了武器。

看来那水晶挺重要，鸣人想。

水杯少年重新开始游动。“在佐助回来之前，我们得好好招待客人才行。”他着重“客人”两个字。

女骑士了然一笑。“或许我们可以招待他参与我们的夜间狂欢。”

龙现城，一个曾经时常能看见龙的地方。它受到龙的庇佑。绿水青山，鸟语花香自不必说，这里从前还环绕着浓郁的灵气，有许多奇异生物选择在这里安家，是美丽梦幻如伊甸园般的存在。而近几十年，这个曾经因龙而闻名的城同样因为龙而获得他的新名字——龙之墓。

因为骑士的屠杀，龙族几乎绝迹。灰暗的色调抹去了原有苍翠明艳，这里早已是枯树、乌鸦和骸骨的领地了。

脱掉铠甲的鸣人只着了一层粗布衣，阴冷的夜风吹得他不住地用手掌摩擦手臂。他本不想参与这小镇所谓的狂欢。一个死气沉沉的镇子怎么可能真正欢乐起来呢？何况他与邀请他的人关系可并不太好。但他没有退路，一无所知的他需要更多情报。

“龙现城的狂欢夜就是几个人一起在空地上干瞪眼吗？”鸣人抱怨道。

女骑士给了鸣人背部一记狠拍，面带骄傲道：“你给我老实等着吧！复苏的时刻就快到来，那可不是一般人类可以看到的景象。”

“切。”鸣人啐了一口，不屑道：“本大爷可是看过真正壮观的大场面呢我说！”这并不是自夸，作为前殿前骑士，他曾经参加过各种大型的仪式，早已不是曾经那个看到烟花也要大呼小叫的乡巴佬了。

女骑士颇为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随后仰头喊道：“重吾，那边有动静了吗？”

高大的巨人皱起了眉，疑惑道：“不是鼬。”

“诶？”女骑士也相当诧异。

巨人又认真望了望远方，随后道：“是蓝色的，蓝色的龙。”

“难道说？”惊异过后女骑士表现出相当喜悦的表情。

巨人点点头，问道：“香磷，发信号吗？”

“当然！”女骑士立刻回答。她跳上巨人的手掌，让巨人将自己抬到高空中。

“精灵之火啊，绽放今夜的奇迹吧！”她抬起手，高声宣告道。银蓝色的火焰在漆黑的夜空中炸裂开来，化为点点星光掉落。

寂静的小镇各处传来微微的响动，随后一点，两点……发光的小妖精们从各个角落飞出。他们在贫乏的土地上跳舞，各类植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生长起来，鸣人甚至可以闻到青草破土而生的清香。小精灵们飞过干涸的喷泉，泉水重新跳跃在池中，水月欢呼一声，跃入水中，捧起水一饮而尽。

人鱼抱着乐器在一旁演奏优美的乐曲，那旋律如梦似幻，让人忘却忧愁，融进一片祥和。原本阴森破旧的小酒馆里也亮起灯光，举杯欢庆的声音穿过木门传到广场。各种奇异的种族手拉手狂欢。矮人站在人马背上跳跃欢呼，人马虽然晃了晃身体警告矮人收敛一些，脸上却是难以掩饰的喜悦。高傲如精灵，此时也与精怪们舞在一起……这个镇子真正活过来了。

自诩见过“真正壮观的大场面”的鸣人，此时也不得不叹服。即便是国王的生日，王宫也未曾有过如此绮丽热闹的景象。

忽然，屋顶上的一个妖精指着天空叫了起来。人马弯曲了前蹄，妖精飞舞出欢快的符号，各种生物不约而同地朝着那个方向，用自己的方式表现出无上的欢迎与尊敬。

鸣人瞪大眼睛地注视着远方飞来的蓝色巨龙，内心一阵狂跳。多年来的追寻，此刻终于有了结果。汹涌的感情混杂在一起，成了一片空白。

巨龙拍打着有力的翅膀盘旋在镇子上空，俨然一位令人无限安心的守护者。

“拉面……”他下意识地念出记忆深处的名字，朝着天空伸出了手。

水月趴在喷水池边，朝着鸣人道：“看到了吗？那就是我们绝对的王。你可别打他的歪主意，小子。”

慢慢地收回手，鸣人沉默。

水月满意于自己的威慑效果，笑得露出一口白白的鲨鱼牙。但当他想重新窝回水中时，鸣人望了过来。

“交换情报吧我说。”

那是一个势在必得的笑容。在此之前，水月并不知道，蓝色的眼睛在夜晚也可以如此灼人。

蓝色的巨龙微微收翼，尖啸一声，破开厚重的空气阻力近乎垂直地向天空中飞去。广场上的所有生物们一齐抬头仰望，注视着巨龙在高空中重新展开翅膀，降下十数道闪电，将整个小镇笼罩在雷光屏障之中。

“今夜我们重获龙的庇佑！”

“今夜没有狡诈的人类！”

“今夜是我们狂欢的时刻！”

欢呼声响彻整个广场。

美丽的精灵少女端着美酒穿梭。水月拿起一杯，“贺远离狡诈的人类。”他朝少女举杯示意。鸣人依样也端走一杯，“贺龙族回归。”

待精灵少女走远后，水月爬出水池和鸣人碰杯。

“你也不像佐助说的那么蠢嘛。”他指鸣人没有一时冲动暴露自己的人类身份。

鸣人将酒一干而尽。

“我对法师天生没有什么抗性。”

水月也将酒饮尽。

“最讨厌你这种金灿灿的家伙了。不过看在你肯暴露弱点的份儿上，我允许你问一个问题。”

“我会记住你的承诺我说。”

现在并不是交谈的好时机，鸣人决定将这机会保留。他需要时间来思考他要询问的问题。

蓝龙很快就向回飞了。但是对龙族的歌颂和对人类的贬低却持续了一夜。

“可恶的人类，为了获得力量他们虐杀了多少异族！”

“带土大人如约永远守卫人类的城池，人类却背信弃义地屠杀龙族。狡诈的人类。”

“带土大人死前就不该把龙玉交给骑士，他们都是贪婪的家伙，不会满足的。”

“明明人类是那么弱小的家伙们，我们却要躲到这里来。”

“要不是他们在城墙中加入带土大人的骨灰，我们矮人族早就攻进王宫了！”

“嘿嘿，我们不是抓住了他们的公主吗，肯定能让他们把不属于他们的东西都还回来。”

“就算天空之城建立起来又有什么用呢？生命永远回不来了。”

“我只要远离狡诈的人类就满足了。”

……

鸣人并没有如水月他们所期望的那样发怒反驳然后被攻击，但是当着这个人类的面说人类的坏话还是让他们暗爽了一把，至于对话中透露了多少讯息，这不在他们顾虑的范围之内。

暗自归纳了一下自己认为有用的内容，一个大胆的猜测隐隐在鸣人心底成型——卡卡西是带土的龙骑士，那么……用手捂住藏在衣服低下的红水晶，鸣人期待着得到答案。

“如果再见面，我一定一眼就能认出它来我说！”这句话也许并非无知的夸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