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雷列传

这是一个子博,堆一点鸣佐文

本来是和暮月雨(@银河龙骑士) 练笔用,所以也存了一些小雨的文(标明作者的)。

【鸣佐】属于(鸣人生贺)

对不起迟到了QUQ本来敲完了可是改太久orzzzzz

生日快乐未来七代目!和你最重要的人一起创造未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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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于


       木叶是什么样的地方?

       刚从忍者学校放学、飞跑过街道好像一阵风的男孩子大概会脆生生地回答:是可以和好朋友每天每天一起玩的地方。

       料理台前停下切菜的妻子将鬓发挽到耳后:是安安稳稳的地方呢。

       小酒馆中正为长期任务终了而惬意小酌的中忍咽下最后一口薄酒,醺红着刻上风霜的脸颊,猛地竖起了大拇指:咱们木叶可是五大国首屈一指的忍者村啊!

       火影岩上似乎有不止一座雕像的主人曾经说过:木叶是家,我将拼尽全力保护重要的家人。

       而南贺川渡头闲闲垂着一支鱼竿的老者忽然一抬手,银亮的钓丝便将竿头绷出强韧优美的弧度。他于是老气横秋地得意地笑开了:这鱼不错,好久没钓到这样的大鱼啦。

       秋日的阳光平稳又悠长,金红的暖意溶溶漾漾地洒在纵横街巷与远近楼台上,落进汩汩流淌的一江鳞浪。微凉的风穿过村子的大门与那之后的黄泥小径,郊外的草木也染上了温柔的淡金色。

       正是落照西沉。

 

       火影是什么样的存在?

       刚刚拿到入学通知的小女孩不明所以,认真想了一刻终于恍然大悟:火影大人……听说是每年开学都会被学校请去讲演的人喔。

       街边拉面馆里忙得热火朝天的大叔从弥漫的滚汤蒸汽里露出头来:那小子啊,从小就最喜欢我们的大碗叉烧拉面啦!

       还在为来年的中忍考试揉着太阳穴的辅佐,眉头已经拧成川字:怎么说呢,以前明明是最胡来的吊车尾,有时候居然意外地可靠,啊总之是麻烦的家伙……

       满头大汗刚修行归来的少年忍者收起手里剑的动作已经显出几分干练,指肚与掌心早就磨出薄薄的茧。他远远地眺望着影岩,年轻的大大的眼睛里满是认真与兴奋:我也要像七代目大人一样,继承火之意志,保护村子与重要的同伴。

       流霞漫散的天宇下,巷子尽头戴面具的人与建筑阴影融为一体。因为特殊身份的关系连开口都不能归入“寻常”的范畴,他回头看了一眼矗立在村子之中仿佛十分泰然的火影楼,只一瞬便消弭了行迹。

       火烧云在天边分开复又合拢,左右东西地随暮色深沉起来。一痕白月亮不知什么时候挂在了远山最高的树梢,那周围影影绰绰地跳脱着几粒星子。半天仍旧漫涣着尚未散去的浮金,而半天早又染上了幽蓝的夜色,一时竟透出些波光幻灭的意思。

       无限漫长的时光与无限苍远的宇宙,总要折一豆灯火作酒。

 

       然则火之意志何为?

       这句子宛如刻在素白的卷轴上,映着明亮的灯光无端锐利不少。大约是过于刺眼的缘故,握住卷轴两端的双手极缓慢地攥紧了。

       漩涡鸣人盯着这一纸不知是申诉还是檄文的伟论已经接近一刻钟,作为五大国首屈一指的木叶忍村继承火之意志的七代目火影。案头工作他原本不擅长,可是早几年前火影候补的经验已经足够他对付寻常的文书要件了。眼下这一封以日向花火与其余几位长老的名义呈递到火影办公室的讨论稿自然不在寻常文书之列,而他的表情无疑有些古怪:在沉默地攥紧卷轴的同时,仿佛终于松了口气般地垂下眼睑。

       “果然还是来了啊我说……”

       蔚蓝的瞳已不似十年前无时不刻的飞扬跳脱,而眉头皱起时又是一如既往地刚硬郑重着。薄凉的晚风自窗口送入空寂的屋子里,既使得办公室的主人终于平复下去,又掀动了桌子另一端堆得高高的文件扉页。

       外袍上一针一线密密秀好的“七代目火影”五个字有些沉重,又有些炽热地贴着青年人的脊梁。

       他重新看向文书上“兹事不涉木叶久安长远之计。家主之于一族,犹影之于一里,万望火影召和持中”几行小字。可以想见对方用了多大的力度与多深重的愤怒书写下这样的句子,而将火影与木叶放在这样的立场加以几乎可称为威胁的“例论”,也是情之内、理之外,而意料之中的。

       手边尚有另一封业已拆开的信件,字迹娟秀一如写字的人。他已经好几天不曾收到日向雏田的消息,日向一族的宗分家存续之争终于到了连理论上掌握着一族余人性命的族长也不能完全控制的地步。好在日向雏田比表面的矜涩含蓄更坚强些,即使从各方面的情报看来她可能已经遭到了家族内部以及可能存在的外部力量的冲击,可依照最近的信件中日向雏田表明的立场,这位年轻的族长仍旧是默默地坚守着早已牺牲在四战战场上的分家兄长的意志。——宗家的反对者毕竟不是泛泛之辈,关于雏田与火影的合作究竟掌握到了何等地步呢?

       正像平静的夜与漆黑的风,暗流在不足为外人道的角度激烈而无声地争涌。日向家的事无疑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且这“一发”早在他和现任暗部部长还遍体鳞伤地躺在木叶病院的床上、从窗口望见战火后一片废墟的街道的时候,就开始渐渐地勾勒出来了。十年看似漫长,认真算来也不过三千多个日夜,一桩艰涩的长期任务或是一场新的修行所当费去的心血与辛劳,大概也就与之相当。

       然而前所未有的沉默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漩涡鸣人揉了揉太阳穴,比少年时候短了不少的金发居然有些扎手,仿佛随着年月也一并坚硬了许多。

       也正是这时候,身后约莫是窗的位置轻轻地响了一响,就像抽屉合上、燕雀飞离、或是雪后初晴的下午一簇残雪自树梢坠下。月亮越升越高了。

       他几乎是本能地回过头去。

       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双再熟悉不过的眸子,与那里头似有若无的星。

       宇智波佐助一手把玩着刚摘下的暗部面具,也不知何时坐在了窗台上。夜风牵起他的外袍幽微地鼓舞,月光落满肩头。

       他看着眼前的顶头上司七代目火影,才要说话却被对方抢了先。

       “那是我给隼留的,部长大大走门啦——大半夜不要这样子吓人,人吓人吓死人的我说。”

       调侃的语调与他前一刻听到的气声显然格格不入,宇智波佐助投给对方一记不大友善的眼神,只换得七代目火影一副故意为之的可怜相。随着漩涡鸣人站起身来的动作,宇智波佐助轻巧地落在地上,随手关上了背后的玻璃窗。

       风声很快地滞涩了。

       “我以为你会派通灵兽过来的,”他正从怀中向外掏着什么事物,忽然听见对方这样说道,“怎么样那边有动静吗?”

       戴着薄薄的露指手套的手停住了,宇智波佐助瞥了一眼站在办公室门边的漩涡鸣人,眉头一皱答非所问:“你锁门干什么。”

       “先锁了窗子的人有资格问我吗啊?”

       “……”

       “好啦好啦天照须佐什么的都收起来啦我说,”漩涡鸣人眼见对方原本打算调戏自己的计划吃瘪,心情着着实实地松快了起来,他几步回到桌前接过对方递来的小型卷轴,“一路还顺利吗?”

       宇智波佐助大概是木叶史上最不惧上的暗部部长:“啰嗦……你以为我是谁。”

       这样的美誉自然也不是他单方面硬气的结果:七代目火影被这样呛着仍旧满眼愉悦甚至温柔的神态早已经足够说明一切了。

       漩涡鸣人流畅地展开卷轴,只扫了一眼就咬紧了牙:“果然高层里有人与大名暗中往来,搞不好雾隐最近的动作也……”

       “哼,和预计的不差多少。”他的暗部部长扬起下巴,月光描摹着他侧脸的轮廓,透出些清冷与高傲的意味,“我们不过稍作试探,对方立刻就坐不住了。但若非如此,这封密件也没这么容易到手。知道了他们的动向,接下来的事就——喂,你干什么?”

       宇智波佐助冷不丁被对方一手勾过了脖颈,陡然回转的身体使得他冷不丁嘶了一声弓起脊背。也只是这一瞬,漩涡鸣人忽然意识到什么似地蓦地里松开右臂,原本充满了赞许与快活的蔚蓝瞳子很快地沉寂下去。

       “你受伤了?”

       他平日里很少做出这样的表情,虽然岁月流转之间这频率也渐渐地增长着。一向不苟言笑的暗部部长偏生对这郑重的样子最无法可想,宇智波佐助极不情愿地移开视线,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来:“皮肉伤,不碍事。”

       大概是这句子已经在无数场合被用过无数次,他自己说得也少有地没底气,听的人更是早不知何时就条件反射地选择驳回。漩涡鸣人抬手解掉对方颈部的外袍扣子,簌簌地玄黑的长袍堆落在地上。

       “——你就是管这种叫做皮肉伤的吗宇智波部长?”

       七代目火影气急败坏地冲着自称“一路顺利”的伤员大叫。

       腹部的绷带裹得重重叠叠,腰侧似乎还可以隐隐看见渗出的殷血,也许是一路奔忙的缘故绷带边缘已经磨起了毛卷。宇智波佐助顺着对方指向自己的手指看去,浑身的痛感像在过电。漩涡鸣人刚才那一勒虽然没有用太多的劲力,但原本就没能完全止血的贯通伤似乎又被钝重的力量猛地撕开了。

       “少废话。”伤员重新挺直脊梁,毫不客气地发号施令,“小题大做还真是你的风格啊吊车尾火影。”

       漩涡鸣人只觉自己早晚有一天被这人气卒,他脑子里有许多句子乱撞着纷纷想要率先冲出口去,然而这样的结果只好是张口结舌。他这位暗部部长——兼更深层关系的缔结者——出了名的不可理喻,这一点他早在孩提时代就领略了无数次。

       最后他怒瞪着对方回嘴:“是是是我是吊车尾火影我都吊车尾了部长大人你就不能让我稍微省点心吗我说?!”

       宇智波佐助向来是吃顺不吃戗的,这时候因着伤口的牵制好容易放弃与对方争辩到底。他轻哼一声熟门熟路地扶着椅子坐下,目光随之落到桌上铺开的两封从措辞到内容都针锋相对的信件,顿时锐利了起来。

       “日向雏田大概出事了。”

       不巧他的上司还处在“这人怎么这么不拿身体当回事”的义愤与心疼中转不回来,这一句话在他耳中只兜了个圈子便消散在宁谧的空气里。

       漩涡鸣人过了两秒才回过神来:“……你说什么?”

       “以往至多不过三天就会传信来的,这一封距离现在已经快有五天。日向花火的态度也很奇怪,好像忽然硬气了不少。高层的情况基本是在我们掌握之中的,没有高层势力的渗入,大概唯一的可能就是——”

       “他们用某种手段控制了现在的家主。”

       办公桌前一坐一站的两人异口同声。

       已经因为日向一族与高层的事熬了好几天夜的漩涡鸣人原本已经不太精神的脸色更加暗沉了几分:“果然么……”

       “事情还没到最坏的时候,”宇智波佐助一手轻轻地覆在最重的伤口上,不疾不徐地说着,“我去看看。”

       在他执行着暗中调查木叶某高层私自越过村子与大名商谈守护十二忍、从而名正言顺地排除异己的任务的时候,他身边的这个人却正与看得见又看不见的对手反复交锋的更加险恶的战斗。消除日向的宗分家制度必须借助身为宗家族长的日向雏田的力量,而打击一些高层、积攒己方更多的力量也正是以此为目的。换言之,七代目火影时时站在战场的中心,而暗部部长也好,日向家主也好,都是守卫他和漩涡鸣人当年那个血汗交加而日光晴好的约定的棋子。

       宇智波佐助看了一眼站在身侧的年轻火影略显疲惫的身影,按着桌沿便要起身。

       “说什么傻话。”

       不幸漩涡鸣人比他更快一步,两条臂膀猛地抵住椅背将人锁在坚硬又狭窄的空间里。似乎久未经历这般力度的椅子嘎吱一响,宇智波佐助才要抬手格开,对方刻意压制的呼吸已经近在咫尺。

       “给我乖乖坐好不要乱动,”七代目火影的忍耐好像终于到了尽头,危险、温暖而心疼的神色直逼得他心头忽地一跳,“不是说好日向家的事交给我就行了吗,何况佐助你伤成这样——我马上送你回去。”

       “……少自以为是,白痴吊车尾的。”被锁在臂弯与椅背里的人第二次移开目光,盯着桌子一端高高摞起的文件皱紧了眉头,“暗部的工作原本就是这样,你早该清楚的吧,事到如今还废什么话。”

       “我早就清楚的只有一点。”

       蔚蓝的眸子很近很近,好像天空与海洋。宇智波佐助的额头忽然一暖,对方短硬的额发刺激着他的皮肤。

       “火影属于木叶,暗部属于火影,”漩涡鸣人慢慢地说,“七代目火影现在命令暗部部长回去休息。”

       正是一如既往的木叶宁静的夜晚,灯光与月光漂浮在无数尘埃与空气里流淌开去。窄小的怀抱、空阔的屋宇与辽远的天地仿佛是同样的事物,秋凉了,而万千世界的希望与生命又不息地蕴蓄着,暖意与呼吸都是可以交互的存在。

       宇智波佐助望着眼前的天空与海,那里正清晰地投下了自己的影子。

       漩涡鸣人向后撤开几寸,好让对方坐得更加自在些。他终于如释重负一般地笑了一笑,从抽屉里摸出一枚刻有符印的手里剑,准备启动忍术。

       “火影属于木叶,暗部属于火影。”

       来自宇智波佐助的,清冷而坚定的声音忽然钻进了他的耳蜗。

       他于是回过头去,对方嘴唇开合的姿态郑重、强硬又温柔至极。

       “——而你属于我。”

       宇智波佐助漆黑的瞳孔中好像盛满了全宇宙的星。

 

       木叶是什么样的地方?

       曾经梦想着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的樱花色短发的少女在照料伤患的闲暇抬起头来,望向早春的晴空:是有家人、同伴和未来的地方。

       曾经玩世不恭而如今业已退休的不良上忍呷了一口才泡得的新茶,脸上的面罩一如既往:是被老师带着和小队队员一起,后来又作为老师教导三个不省心的好孩子的地方。

       曾经哼着奇异的调子满世界猎艳、以写出最棒的小说为毕生追求的色老头从长椅上站起身来:是走遍列国也忍不住回来看看的地方——唔,一起去喝一杯吧啊哈哈。

       曾经在黑暗中紧闭双眼、却在最后微笑着流泪的黑发忍者踌躇许久,终于不自然地挪开了目光:有个大白痴好像说过……是思念你的人所在的地方。

       曾经大大咧咧、以笨蛋自居的金发少年迎着无尽的远方迈出勇敢的脚步:是我要努力改变、拼命保护的地方啊我说!

 

       火影是什么样的存在?

       和毛茸茸的大狗在草坪上玩闹的上忍表情有些微妙:火影啊,虽然承认起来的确很不甘心,但果然还是比我厉害那么一点点呢——只是暂时的本大爷早晚超过他啊对吧赤丸!

       远方不知名的地下基地里忙忙碌碌的尖牙男子、大个子与戴眼镜的女人调试着各种奇特仪器:好像的确是慢慢变可靠了吧,据说?

       静坐在和式居室之内,宽大的袍袖之下暗暗攥紧了双手的黑发女性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坚毅与执着:我相信鸣人君……所以我也不能输。

       上了年纪的高层一把摔开刚刚阅读完毕的卷轴神色阴冷,细小的眼睛中投出犀利又憎恶的光来:哼,乳臭未干的混账小子!

       被S级忍术瞬间转移到虽不很大却足够称之为“家”的地方的负伤暗部皱着眉头却笑出了声:你这家伙,学会这招以后就没在战场上好好用过吧?

 

       “嗯?”被点名的人满不在乎地答应着,一面翻箱倒柜找着绷带和药水,“哦,大概是……太久没和人打过我也不记得啦我说。”

 

       火影属于木叶,暗部属于火影。

       而你与我属于彼此的现在、过去与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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